头颅停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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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b 十二名死囚徒在歌唱

摸鱼,格露莘卡/卡捷琳娜

看看这封信,缎带将它装饰成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,信封上还裹着红茶与方糖的甜香……她慢条斯理地扯开邀请函脆弱的薄壳,读过那一行行极尽热情诚恳的优雅花体,指甲却已深深陷入纸面的边角。


写信的那位贵族小姐想把这种把戏也用在我身上?她以为我会招之即去,以为用来对付德米特里•费尧多罗维奇的狗链拴在我,他的情人脖子上也刚刚好,她竟敢——


哦,等一等,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?


一抹笑意出现在格露莘卡唇角,快意窜过她的心脏如春日里藤蔓爬满老墙,那破朽的墙体竟也变得生机盎然了。




她的一切都在否定自己的存在,自踏入卡捷琳娜的住宅起格露莘卡便感到一股微妙的刺痛。未婚妻与情人,正派贵族小姐与人尽皆知的荡妇,受辱者反倒向恬不知耻的戕害者屈膝,排戏的好手,造谎的惯犯!修挺的脖颈与不由分说牵上来的双手无不彰显这一点,她靠着高高在上的自尊妄图控制自己与身边所有人。


在卡捷琳娜不知多少次亲吻她的手背后,她垂下眼帘,果不其然听到了对方爽朗的笑声,激动却依然得体地透出势在必得,向阿廖沙展示自己是多么羞怯可爱——想到这里她的手也在那热烈的吻下战栗起来,情态简直要让对方坚信不疑了。


不,当然不是这样,实际上她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兴奋得指尖都在颤抖,以至于不得不蛰伏起来,像一条草丛里的毒蛇一样伺机闪出,一击毙命。为此她甚至抛出了自己不堪的过去做诱饵,只为把自己嗤之以鼻对方奉为圭臬之物踏成齑粉。





她大笑着扬长而去,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与咒骂是多么动听啊,如果不亲自来这一遭岂不是就要白白错过?恐怕就连自己直接跟德米特里私奔都不能让亲爱的卡佳如此失态,想到这里她笑得停不下来,在她离开后那间客厅仍受着开闸泄洪般一发不可收拾的冲刷。





米佳,天真的米佳,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担惊受怕,却阻止不了这次相见,他还没意识到这场怨恨早在爱与妒之前便已拉开序幕,但这毕竟是离别了,于是简短的语言代替了最后一次交锋,像聚会上的两只高脚玻璃杯一碰即交错,她们自此天各一方。

谁的目光在一旁默默凝视着,仿佛在说:让我们就此道别,让我们永不相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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